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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9-7-15 10:45:49
聚焦互联网与科技行业。点击关注，发现陈词旧闻以外的世界。
1.
最近一段时间，外国人在国内又火了。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礼仪之邦”、“热情好客”的主旋律形象，因为频繁爆发的负面新闻，国人对一些长期在国内被“惯坏了”的国际友人们越来越零容忍。
英孚教育多名外教及留学生吸毒事件里，这家号称是“全球最大的私人英语教育机构”的公司将外教背景审查交给第三方机构，教师资质审查成为过场；
山东大学伴读事件里，该高校“嘴硬”的吃相让人见识到了国内普遍存在的“三观”硬伤；
福州外籍男子违规载人被拦停打骂交警事件里，这名气焰气焰嚣张的留学生仅作道歉处理和留校察看。
一个有意思的事实是，国际友人在国内享受“超国民”待遇已经成为常态。
对于中国人来说，作为男生你要180X3、有房、有车、有存款，大量在本国混不下去的老外们却能频繁靠一张脸搭讪、猎艳、掀起中国女生easygirl的大讨论；
作为普通民众你地铁吃东西、抗拒执法、袭警面临的是行政、刑事处罚，但老外们“证据确凿”却也常常只是口头警告、内部处理；
作为教师我们往往会要求他有对应的资质证书、教育背景，但如果是英语教师，一张老外的脸和一口看似流利的英语口语就足够了。
从社会和道德的角度来说，这种现象当然不正常。不仅不正常，而且廉价、可悲，可这种社会现象远飞一朝一夕可以扭转的事情，只能随着国家物质、精神、知识水平的普遍提升而逐渐改善；
但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这种现象却很正常。
围绕在外国人在国内这一领域的商业市场十分庞大，而国内民众又普遍愿意“买单”，这直接“纵容”了类似事件的发生。
留学生的各种“特权”事件里，这些留学生承担着高校的对外形象、教学KPI；英语教育培训市场的各种乱象里，这些外教、留学生们是教育机构的核心教学力量和对外包装形象，他们也承担着吸引学生、家长以及衬托出自己师资力量强大的“重任”。
鸡汤里说：在一次雪崩中，每一片雪花都有责任。现实里，我们还真没有办法把这种事情只赖到政策监管、审查制度上，毕竟以跟国外种种搭上关系为豪的是你，觉得谈过一个外国男朋友很骄傲的是你，泡了个“洋妞”大写特写的是你，花费超值溢价为国际化课程、培训买单的还是你。
当然，以上这些行为从本质上来讲只是个人喜好，并无问题。只是当这些行为成为日常优越感的常态，再加上频繁的监管、审查、管理等无法做到国人与外国人一样标准如一、一视同仁，这些常见的社会习性就变相地助长了国际友人们的超国民待遇。
2.
聚焦到国内的互联网英语培训行业来说，这个行业的发展可谓是外国人在华地位的直接体现。
近年来，传统的成人英语教育培训机构逐渐不再是市场关注的焦点，大量聚焦在青少年英语教育市场的在线教育互联网平台开始崛起，并成为资本与用户关注的对象，这里面的典型代表就有 51Talk、阿卡索、飞博教育、说客英语、abc360等等。
以目前风头最盛的51Talk为例，它在在2019年第一季度已经实现超过3亿元人民币的净营收，虽然仍然亏损了6330万，但业绩增速明显，亏损处于大幅收窄的趋势。
作为国内最早登陆美股的在线教育平台，51Talk和行业内的很多玩家一样都是以在线成人英语教育起家的，但随着在线成人英语教育模式越来越难以走通，51Talk经历了多次核心业务方向转型，最终聚焦在青少年英语教育市场、并以此在行业里突围而出。
51Talk靠的是什么？简单来说，它靠的是大量水平层次不齐、成本低廉的东南亚外教。
从去年初开始，51Talk将自己的业务重点全面聚焦于K12青少年英语教育一对一业务，并通过大幅削减公司成本开支的“菲教一对一”这一模式实现营收大幅上涨、亏损大幅缩窄。
为什么选择菲教？很简单，过往的欧美外教工资水平太高，平台没有办法实现营收平台，所以普遍将英语作为官方语言或第二母语、整体经济发展水平又较低的东南亚国家成为外教平台们的首选。
等等，聊到这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适感：难道讲英语的外国人就等同于外教？教师的准入水平似乎在遇到了外国人之后，又一次被莫名地拉到了非常“宽容”的范围里。
51Talk曾在去年宣布，“未来5年内为10万菲律宾外教提供在线教育机会，帮助培训当地英语教师”，显然，在商业模式上它已经看到了菲教市场能为平台带来的收益，但问题是，一家互联网教培机构“立志”要批量培训出10万名外教这种事，资质标准和教师资格审查的事情交给谁。
想一想国内各大院校、中小学甚至幼儿园的英语老师们动辄就需要长年的科班出身、相关资格证书、教学水平的考核，外教们仅凭讲英语就可以轻易地成为教师？当然不是，从一视同仁的角度来说，会英语只能是英语教师的基础技能，严谨的教师资质、专业的教学技能、科学的授课课程体系等才是更重要的事。
一个很显然的事实是，在国内在线英语教育平台中，正发生着和最近的各类外国人超国民待遇一样的事，他们入行简单，标准与监管缺乏，乱象频发。
3.
对于外教来说，外国人+教师的双重身份是并列的，后者尤为重要。
还是以51Talk为例，其平台上的课程质量一直为不少人所诟病。不久之前，该平台曾曝出网民热议的“留学生测评被打低分”事件，在该事件中，大量留学党、英语水平较高的网友在网上吐槽自己“在51Talk上试听课被给到的测评结果是发音、语法、词汇分数都为1分”，质疑51Talk的专业度。
主打的菲律宾外教们的专业水准更是惹来不少批评的声音，外界的评价是大量不容乐观的口音严重、授课不专业、缺席课程等问题，外教水平层次不齐正成为行业普遍存在的现象。
因为人力成本非常低，以菲律宾为为代表的东南亚国家在近年正成为国内“廉价”英语老师来源地。51Talk之外，国内已经有多家在线一对一英语教育机构选择在菲律宾设立教师中心，通过菲教的“平价”来发力中国在线英语培训市场。
这个模式从商业上来看当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目前对于外教资质审查、监管、专业度评估等工作几乎都是由第三方机构和平台本身来实施，在这种情况下， 类似英孚教育多名外教及留学生吸毒这样的事件绝不可能只是个例，因为除了外国人这一身份之外，用户和平台都无从知晓、监管这些批量存在的外教们背后是不是具备足够的专业水平、教师操守。
联想到这些在线外教平台们着重发力的都是K12青少年在线教育市场，细思极恐。
外国人=外教，这就是所谓的国内互联网英语培训市场现状。而这一模式正随着“几十块钱就能享受一节课的外教一对一”的低价模式不断发展，商业竞争之外，折射出的当然不是“优质低价”，而是“低质低价”。
对于国内整个在线英语教育培训市场来说，同质化严重、优质版权内容有限是常态，以新东方、DaDa英语、51Talk、 VIPKID等为代表的头部玩家们在自主优质教育版权内容上的构建几乎都很缺失，它们不约而同的选择是购买、签约海外优质版权内容。在这种背景下，外教规模数量和价格战正成为大家谋求突围的“重心”。
但这一“重心”势必会加剧外教水平的混乱化，最终买单与受到行业乱象毒涂的人依然是消费者和用户。
希望未来在与外国人相关的事件里，我们能看到更多的平等与一视同仁，少一些妄自菲薄和无脑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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